×
定價:320 元
特價: 90 288
放入購物車
首刷限定附贈 十二首歌 歌曲文集

● w12.5cm x h12.5cm,120g維納斯淺米色象牙紙。贈品以實物為準,數量有限,送完為止。
你有試過嗎,
每次聽見某一首歌,心裡都總會想起同一個人。

有些歌曲是,就算你有多喜歡對方,
可是始終欠缺勇氣,不敢親近,只懂遠望……

有些歌曲是,明知道他有更喜歡的人,
但還是努力守在對方身邊,不想就這樣放棄……

有些歌曲是,儘管你已經受過太多傷害,
不想再重提,卻始終無法忘記那一個重要的誰……

有些歌曲是,寧願將所有心意都埋藏起來,
即使好想親口告訴對方,最後還是選擇不要再見……

有些歌曲是,
從最初認識就已經知道,
對方並不可能會認真喜歡自己,
你們就只會是彼此餘生裡的一個過客。
但是為了這一個過客,
你卻付出了無數時間與心神,
只為了陪對方走上一程,
就只望對方能夠重拾笑顏……

即使到最後,
你始終不會成為這個故事的主角,
對方也未必會知道,
那些笑臉背後有過的故事與心情,
但他依然會是你生命裡最重要的主題曲,
你永遠都不會忘記,
只是以後,也不會再重來。
有些人從第一眼認識開始,你就會知道,
自己以後會跟他發展出怎樣的關係。

曾經我們都以為,
自己最後可以笑著祝福對方離開,
縱使始終做不到,對方心目中最喜歡的那一個人,
還是會祝願對方找到真正的幸福……

但是到最後才發現,原來自己還是會那麼不捨,
還是會感受到那一種深刻沉重的痛……

Middle

香港寫作人,喜歡寫, 但不喜歡為寫而寫, 總是很忙,但享受忙裡偷閒。 讀者遍及香港、台灣、澳門與星馬等地, 不過即使只得一個人有共鳴, 他就已經心滿意足。
已出版作品包括:
小說《就算從未忘記》、《再見,不要再見》、《你是我最熟悉的陌生人》、《曾經錯過的時間,曾經對過的你》、《閉起雙眼你最掛念誰》等;
散文集《離開以後,你有沒有更自由》、《凌物語》、《等心息》、《曾經,有一個這樣的你》等。

未愛

在還幼小的時候,父母親就已經向他親授,幼稚園沒教的愛情課。 * 「我真的……很愛你的媽媽。」 父親醉著酒,駕著賓士,向坐在旁邊的他說。 四歲的他,只是默默看著車子前方,那一片霓虹夜色。 幼小,思考與言語能力不足,讓他不懂得如何回答。 「如果可以,我多想可以跟她復合……」 但父親仍鍥而不捨的,繼續對他嗚咽低訴。 他繼續無言,可幼小的他還是知道,爸爸這晚真的喝了太多酒。 亦知道,這樣駕車其實很危險。 「可是,可是……你媽媽不肯。」 不過駕駛著賓士的,是爸爸。 自己的撫養權,也歸父親所有。 也因此,自己今晚將會跟往常的假日一樣,被父親帶往某個姨姨的家裡過夜。 * 「他又帶你去那些女人的家?」 母親這樣問,語氣有點憤怒,但臉上的冷笑更顯眼。 每次他都會努力注視自己的母親,嘗試記住母親的面容。 因為他每年只有幾天時間,可以見得到母親。 「你不應該喊那些女人做媽媽的。」 母親突然責怪,他有點愕然。 自己的確在某姨姨與爸爸的熱切要求下,喊過對方一聲「媽媽」。 想不到,真正的媽媽竟然會知道這件事。 「她只是你的阿姨,不是生下你的人,這樣叫她……總之就是不該。」 他垂下了臉,沒有作聲。委屈,但不懂說,也不懂哭。 媽媽向來不喜歡自己哭,久而久之,他也忘記怎樣以哭泣來表達感情。 即使是,當他發現自己是最後一個知悉,母親原來已經再婚了的時候。 * 雖然他被父親撫養,但他從不跟父親一起住,反而一直都寄住在祖母的家裡。 只因他的父親,從來就沒有一個固定的家。 長大一點之後,他就開始了解到,自己的父親並不真的想有一個正常的家。 否則,不會這星期會到 A 阿姨的家玩,下一星期就會到 B 阿姨的家過夜。 然後當他六歲,某日被帶去 C 阿姨家時,他才知道自己有一個同父異母、跟自己同齡的妹妹。 他終於明白,一直最疼自己的父親,其實就是讓自己得不到家庭溫暖的真正元兇。 * 每次見到母親,她都會向他說起,當年他的父親怎樣騙她,怎樣自私,怎樣過分。 幼小的他也明白,是的,是真的過分。 但父親偶爾又會在酒醉時,跟自己細說有多愛他的母親。 「如果愛,那再追回媽媽,不就行了嗎?」 有一次在前往 C 阿姨家的車程中,他忍不住這樣問父親;原因是他不想去 C 阿姨的家。 不過父親就只無奈笑笑,過了一會,對他說:「長大了以後,記得別亂約會。」 是反省嗎?年小的他並不明白。 數月後,他見到母親,向她轉述了這段對話;母親聽後,又只是慣常地冷笑。 「你的爸爸就只會愛他自己一個。」 是這樣嗎?但他不時偷聽到父親跟不同的姨姨說起「愛」這個字。 如果他只愛自己,那麼他是欺騙那些姨姨嗎? 如果是真的愛,為什麼愛了這一個,又可以同時愛另一個? 如果這是愛,為什麼那些姨姨有時會表現得不快樂? 或者對不同的人來說,愛這個字亦有不同的意義吧?十歲時,他想到這一種解釋。 一個人,一輩子,可以愛上好多人,不論是在不同時期,或是在同一時期。 只是,即使愛過很多,那個人最後也可能最愛自己而已。 不論是爸爸,或是媽媽…… 也因此,他漸漸不再像以前般,討厭自己的父親。 也因此,對愛情這回事,有更多的了解,與更多的保留。 * 「為什麼要分手?」 中學三年級時,女朋友噙著眼淚問他。 他明白自己的想法,但不知該怎麼解釋,最後只能說: 「對不起。」 「是玩厭了嗎?」女朋友突然這樣問。 他心裡微微愣住,想不到自己會被認為因為這樣的理由而說分手。 雖然從客觀上來說,才約會一個星期就決定分手,被人看成是貪玩也是無可厚非。 但他不懂得解釋,只能再次說:「對不起。」 然後,被女朋友摑臉。 然後,然後,被冠上不認真的罪名。 然後,然後,然後,女朋友就跟之前的男朋友復合,重新在一起。 * 是敏感,或許也是多餘的敏感。 如果不去分手的話,這場戀愛也是應該可以好好談下去—— 就算對方心裡還有舊人。 但他還是選擇了放手。 放手了,就不會繼續向不好的方向發展,就不會變成像父親與那些阿姨一樣的怨偶。 那時他是認真地如此認為,而且在還有機會選擇時先放手,總比最後被迫分手得好。 就好似,父親的 ABC 阿姨忽然在同一年內,碰巧都另結新歡,最後全都離開了父親。 是報應還是早有預謀?他不知道,即使連其中最親近的一個阿姨,也沒有跟他分享。 就只剩下父親每天醉著酒、跟仍未成年的他哭訴。 不過,父親也只是傷心了一陣子,沒多久就在大陸另有新對象,一星期有六日都不在香港。 每次回來,就只放下錢給他,然後又北上不見了人。 * 「你就自己一個人住嗎?」 中六時,他帶了一個女同學回家。 「嗯,我的祖母去年過世了,老爸就經常在大陸,所以家裡通常只有我自己一個。」 他倒了杯橙汁給女同學。 「那……你一個人,不是很悶嗎?」女同學喝著橙汁問。 「都習慣了。」他隨便一笑,雖然很多時候,也真的怕家裡只有自己一個人。 因此,他不時都會帶同學回家玩,就算沒什麼玩,只是一起閒聊談天也很不錯。 但關於他花心、有居心、甚至騙色的傳聞,也悄悄的流傳起來。 女同學靜靜的看著他,心裡悄悄的想起了這些傳言。 期待,或等待印證什麼。 但他就只是打開了收音機,然後跟自己隨意的亂談亂笑。 直到天黑了,他送自己到巴士站,他什麼也沒有對自己做過。 * 有些朋友經常提醒他,這樣的行為會讓人產生誤會。 「若不是想追人,就不要做這些事了。」 他每次聽見了,就只有苦笑。 其實他清楚知道,自己並不想真的去談戀愛。 比起與女生有更實在的接觸,他反而較享受與女生相處時的感覺。 也許也因為如此,他那時候才會主動向初戀女友提出分手。 「弄到口邊、卻不去吃,你覺不覺得有點可惜、還是可惡?」朋友又這樣說他。 但吃了會有怎樣的後果,他自小又已經見得太多。 因此他一直堅守「寧缺勿濫」主義,寧願自己一個,也不隨便跟女生發展關係。 不過在另一角度來看,他這個人卻又有點「濫」得過分。 * 「生日快樂」 十二時後,他用手機傳了這個短訊,給一位今天生日的女性朋友。 女性朋友在沒多久之後,就回他的短訊: 「多謝!想不到你竟然會記得! ^.^」 「 :) 」 他回了對方一個笑臉,然後打算去睡覺。 卻想不到,女性朋友過不多久就打電話來,問他明天有沒有空。 然後,他就反問女性朋友有沒有人替她慶祝,若沒有,不如請她吃晚飯。 反正也沒有事做,反正只想朋友高興。 然後,兩人在晚上就孤男寡女地去約會。 其實他是察覺到的,那場飯的氣氛有些不同,女性朋友的妝容跟平時有些不同。 但可以怎麼說呢?他不知道,惟有繼續做回平常的自己。 那場晚飯過後,有朋友在他背後流傳說,他乘著那女性朋友生日,去挑起對方感覺。 最後又跟以往的「先例」一樣,曖昧完了,就沒有下文,沒有再找過對方。 他後來聽見了,只能苦笑。 朋友說,如果沒有意思,就不應為她慶祝生日。 那生日是否不應慶祝?他想反問。 朋友說,如果沒有半點意思,又為何會記得對方的生日。 自己就只是真的記性好罷了,他想解釋。 但當出現好幾次類似的情況,每次都被不同的人以不同的偏見誤解,他也放棄再說。 他開始想,有問題的人,可能真的是自己。 * 過去,自己的父親身邊有著不同的女人,但父親一直不覺得自己有問題。 或者是自覺的,但從來不願正面去面對。 過去,自己的母親對自己與父親太過抽離地看待,但母親一直不覺得自己有問題。 或者是自覺的,只是也從來不願正面去面對。 不面對,可能會讓自己過得任性一點,過得輕鬆一點。 其實,若然完全正面去與事實對望,人也會過得很痛苦吧? 而且當自己已經習慣了不去面對時,刻意的去改變價值觀,又不是人人所能做到的。 就例如,住在大陸的父親仍然貫徹這種想法,在不屬於自己的地方繼續左擁右抱。 但自己,又應該要這麼想嗎? 雖然,自己沒有欺騙對方、傷害他人。 雖然,每次他都會有一點點罪疚感;他仍然記得那些阿姨背著父親垂淚時的模樣。 但是,也可能是自己想得太多?人家可能也不曾認真吧? 可能就只是普通朋友交往而已。 每次他想到這裡,就會放棄再想下去。 「算了,由他吧。」 每次他都會這樣笑笑開解自己,讓自己將未必存在的問題拋開。 只是後來他卻認識了,一個讓他不能不去面對的人。 * 「即是直到最後,你都沒有去探望Karen?」 Elaine不滿的問,而王小明就只是簡單的搖頭。 「人家跟你喝酒弄到胃炎入院,你都不關心嗎?」Elaine 不放過他。 「不是不關心,我沒有探她,不等於我沒有關心。」王小明淡淡的說。 「那為何不去醫院探望 Karen?」 「我有去醫院呀。」 「……有去,但沒探?」 「我只在外面等,見到她的男朋友接她,於是也沒有出現了。」 「……所以如果她的男朋友沒有出現,你就會出現了?」 王小明卻又搖了搖頭。 Elaine呆了半晌,最後說:「王小明,你好自私。」 「是嗎?」王小明只是微微笑了一下。 「做為朋友,為什麼不讓對方知道你的關心?」 「知道了,可能不好,可能會有更多誤會,那又何必?」 「可能。」Elaine 冷笑,忽然又問:「其實這些年來,你有真正喜歡過一個人嗎?」 「阿兒嘛。」王小明笑說。 Elaine 揚一揚手,追問:「除了她呢?」 王小明不說話。 一貫的輕鬆笑容,輕輕地退卻。 * 幾年前,他曾經喜歡過一個人。 有別於平時與女性相處的喜歡,他自己清楚感受到,更勝於初戀那一次的心跳躍動。 那個女生叫思喬,是畢業之後,他在網路上認識的朋友的朋友。 最初他跟思喬並不熟稔,主要原因是,思喬是一個不多話的女生。 一班人聚會裡已經不多話,更何況兩人單獨相處時。 只是,在短訊裡,思喬傳過來的字數,比一個多口的小朋友還要熱鬧。 他都不記得是誰先聊起話興了,總之每日每夜,他都跟思喬在短訊裡聊得不亦樂乎。 從朋友、工作、興趣、生活、愛情、理想都言無不盡。 打開電腦跟對方短訊,已經漸漸變成了他每日生活的重要環節。 然後漸漸地,他們會通電話、約出來見面,一星期會吃四、五次晚飯。 然後再漸漸地,他知道自己喜歡了對方。 可是,思喬本來就有一個,他也認識的男朋友。 兩人惟有處於一個超越好朋友、但又不會到達情人的心理關口上。 最主要的問題,是他不清楚思喬到底喜不喜歡自己。 雖然,她會關心他,會顯得在意他,會經常找他聊天,如好朋友,也如情人。 雖然,他也有以同樣的方式來對待思喬,如好朋友,也如情人。 他開始明白,以前曾被自己無心「挑引」的女生,可能有過的患得患失錯覺滋味。 另一方面,思喬一直仍然跟男朋友在一起,一直沒有表明過自己的想法。 或許在好朋友的層面上,本來就沒有什麼需要刻意表明吧? 但他卻又禁不住期待,有天對方會為這樣的關係確定一點什麼。 可是,如果確定了,這段關係又會變成怎樣呢? 抽離地、客觀地想,他知道思喬不會跟男朋友分手;與此同時,他又想起自己的父親。 他不想做第三者。 也不想成為「好朋友」而漸漸被遺棄。 於是他用上平時對待其他女性朋友的方式,漸漸的,不著跡的,不再跟思喬聯絡。 思喬也像是感應到他的想法,也開始沒有再找他。 以後兩人都沒有再同場出席過任何聚會,他甚至盡量推卻了跟其他朋友之間的應酬。 表面的原因是,他害怕自己真的在有意無意間,錯誤地向其他朋友傳達了曖昧訊息。 真正的原因是,他害怕再有一個像思喬的人,忽然闖入了自己的內心。 所以,當後來 Karen 表現得稍微對他主動一點、在意一點,他就立即將對方摒棄在外。 雖然他也珍惜 Karen 這一位好朋友。 只是朋友的喜歡,他知道,並不一定等於曖昧的喜歡。 * 「那我呢?」 Elaine 忽然問道。 「你什麼?」王小明反問。 「如果你說,跟異性發展下去就很容易產生曖昧的話,那我呢?」 Elaine 側著頭,打趣笑問。 「……你問得好怪。」 王小明只能回答。 「不怕也會變得曖昧嗎?」Elaine 做起鬼臉來。 王小明再次不懂回答。 * Elaine 是兩個月前,經阿兒的關係在聚會上認識的。 她的個性有些怪,跟他的隨隨便便不同;經常突然的單刀直入,總會教他手足無措。 就例如,她經常都會在街上碰到他,在他的背上重重地打他一下。 又例如,不知從哪處找到他的住址,然後不定時地寄給他一大堆他不要的垃圾。 甚至乎,像現在這樣子,問他一個在普通朋友之間理應不會問出口的問題。 直接得,讓他有點不習慣;也直接得,讓他感受到意外的心跳。 * 「都不可能會曖昧吧,你有男朋友,而我本來也有喜歡的人。」 王小明最後苦笑回答;是的,她也有男朋友。 「又是男朋友,有男朋友就不能發展出曖昧嗎?」Elaine 嘲笑。 「不是不能,而是不應才對吧。」王小明解釋。 Elaine 默想了一會,忽然說:「王小明,你可能有些精神上的潔癖呢。」 「潔什麼癖啦?」 「你一方面喜歡跟女生親近,但又抗拒跟女生有曖昧,這種情形實在很怪。」 「有多怪?」王小明無奈地問。 「一般男性是,利用曖昧作手段,去跟女性親近親熱嘛。」Elaine 一本正經地分析。 「……那我呢?」 「你卻像是為了想親近而親近。」 王小明聽見這個似是而非的解釋,有點愣住了。 「或者其實你只是怕自己一個人?」Elaine笑著打量王小明。 「我都習慣了。」王小明說。 雖然實際的情況如何,他心知肚明。 「喂,你還沒回答我啊。」Elaine 忽然又嚷。 「回答什麼?」王小明皺眉。 「會不會跟我曖昧呀!」 Elaine 邊說,邊作勢要打他。王小明卻不理她,逕自拿起餐桌上的賬單逃走。 * 會不會,他自己也說不上來。 就如,自從思喬之後,他也跟自己告誡過,不要再跟其他女性發生不必要的曖昧。 可是每一次,自己與對方之間,總會或多或少牽起一些迷惑的感覺。 最後,總是不能好好地,繼續成為單純的好友。 與此同時,他其實也想從這些若即若離的關係中,去找回當時一直得不到的答案。 那時候,到底思喬有沒有喜歡過自己? 在與 A 女生的曖昧當中,或許是有的;但在 B 女生的情況下,卻又可能沒有。 有時是,自己給了別人「曖昧」的假象,對方因此為了只求「曖昧」而接近自己。 有時是,對方因為自己的冷待,才會更加要親近自己,說穿了不過是「不甘心」作祟。 有時是,最初自己應該有被對方喜歡過,但後來卻又像是從來沒有喜歡過。 但怎樣都好,他始終不能因此而得到肯定,思喬曾經也喜歡過自己。 越去想,越找到更多可能性,可能也只會讓自己越感到迷惑而已。 或許,這樣不斷地去尋找當時的真相,他明白,其實也算是一種執迷。 都經過這些年了,對方喜不喜歡自己,又有什麼重要? 但為了那個模糊不清的答案,自己可能又為別人惹起過多少不必要的誤會。 為了一個不一定需要知道的答案,自己為別人留下更多沒有答案的問號,然後重複去犯相同的錯…… 想到這裡,他又再想起了自己的父親。 * 「爸,我回來了。」 打開門,踏入父親在廣州的家,王小明見到父親正獨自一個人坐在露台處。 父親沒有應他,就只是拿著香煙看著夜空吐霧。 王小明從客廳搬了張椅子到露台,坐在父親身後,問:「複診了沒有?」 「複了。」父親沒有回頭,咳了一聲,說:「肝酵素還是一樣,酒不能喝。」 「也少抽一點煙吧。」王小明說,從茶几上的紅萬寶路中騰出一根煙來點。 「你妹妹早幾天來過。」父親又吹了一口煙。 「是嗎?」王小明也默默呼了一口煙,問:「張姨呢?」 「出去打麻將了。」 「嗯。」 「你回來幹什麼?」父親問,轉過頭來看他。 又老了,王小明察覺到。 「爸,有個問題,一直都想問你。」 「什麼問題?」 王小明輕呼一口氣,問:「你有想過,自己為什麼會這樣花心嗎?」 父親斜眼看著他,淡淡反問:「你覺得我很花心嗎?」 「至少比一般人要花心啦。」王小明苦笑。 父親沒有開口,過了良久,才輕輕嘆了口氣,算是當作了回答。 「這麼多女人,有想過誰才是你的最愛嗎?」 王小明再問父親,同時間又記得,自己的母親批評過,父親就只會愛他自己。 但這次父親默想了好一會,才回答:「應該是你不認識的人吧。」 「也不是媽媽?」 父親搖了搖頭,忽又輕輕微笑一下,說:「那個阿姨其實你也見過,在你十二歲的時候,我帶過你跟她一同去吃西餐。」 王小明一愣,記憶中像是有過那樣的一幕,但是他已經不記得那個阿姨的樣貌。 「那個阿姨是住在英國的,年輕的時候,我們經常一同四處去闖。」父親繼續唸說,似是回味著過去的歲月。「只是我們有緣無分,她跟家人移民去了英國,而我卻又沒有能力追過去。」 「真……想不到呢。」 王小明這樣說,一直以來,他以為父親心裡認定的「最愛」,應該是媽媽或 C 阿姨。 「人,有時真的實在不了解自己。」父親弄熄了香煙,又從煙包掏出另一根來點燃。「以為第二個可以替代原本失去的一個,怎知原來替代不了,然後直到第二個離去了,後來的那一個又替代不了原先的一個。」 「那,為何不停止去追下一個女人呢?」王小明又苦笑。 「因為習慣了啊!」父親瞪著他說。 「所以,因此,即使後來那個去了英國的阿姨回來了,即使你可能還喜歡她,但你也沒有意思再去追回她吧?」王小明淡淡說,雖然這才是他真正最想要問的問題。 「你……我都有兒有女了,還怎去追人?」父親尷尬地反駁。 「別拿我們作藉口啦。」王小明微笑搖頭。 「你就當是藉口吧,不過,可能你也說對了……」父親忽然笑了一下,說:「就如我也從來沒有真的去追回,你的媽媽。」 「算吧。」王小明揮揮手,因為他見到父親的眼中竟帶著歉意。 「那……你這次回來就只是想問我這些問題?」 王小明又再搖頭,卻也沒有答話,只繼續陪他抽紅萬寶路,抬頭觀賞夜空。 想想,自己其實也真的太久沒有陪伴,其實也害怕一個人的父親。 * 「王小明。」 「又怎樣了?」 他回答,今晚不知為何,自己又再次在街上被 Elaine 碰到。 其實或許都不應該用「碰」這個字了,當一星期至少會被「碰」到兩次或以上。 「你要去哪裡啦?」Elaine 笑著問。 「做義工。」 「是嗎?你們義工還請不請人呢?」 「你想做義工嗎?」他奇怪地看著 Elaine,過去從沒朋友向自己提出過這樣的問題。 「不是想做義工,只是想見到你。」Elaine 笑說,但語氣相當認真。 「……小姐,你有男朋友的呀。」他苦笑,不知為何自己會認識一個這樣的女生。 但 Elaine 忽然拿出手機打電話,等了一會,對另一邊說:「喂,張志力,對不起,我要跟你分手了,真的對不起,謝謝你一直以來對我這麼好,拜拜。」 然後,她掛上了線;他看著她,啞住。 「現在不會再有男朋友的這個問題吧?」Elaine 吐吐舌。 「但……」他又啞著了好一會,又好一會,最後終於想到了一直以來所用的擋箭牌:「我……喜歡阿兒的呀。」 Elaine 沒有笑。 雙眼認真的,對他說:「王小明,阿兒早就告訴我,你其實是她的哥哥了……」 王小明啞了,完完全全的啞了。 他利用阿兒跟他的姓氏不同這一個盲點,佯稱阿兒是自己暗戀的人、作為自己的「擋箭牌」已經好幾年,一直相安無事,並為自己免卻很多誤會,但想不到自己的妹妹最後竟然這樣出賣自己。 「你喜歡我嗎?」 Elaine 又說,雙眼定定的看著他。 「我喜歡你呀。」 聽著這句表白,王小明微微的吸一口氣。 心跳,再次清楚的躍動。 自己已經很久沒有親耳聽過「我喜歡你」這幾個字。 雖然這些年來,與無數人有過許多被稱為「曖昧」的關係。 會曖昧,也許是因為未愛;但當知道了自己已經喜歡上對方,很多人還是會選擇跟對方繼續曖昧。 是因為不知道對方想法,是因為無謂令彼此受傷,是因為…… 回頭看,原來大家也一直給予太多的理由或藉口,讓自己不去說出「喜歡」。 「你喜歡我嗎?」 她看著他,依然在等他的答案。 其實若真有愛情課的話,第一課要教的,也許是要學懂好好說出這兩個字。 「喜歡。」 王小明這樣說。 Elaine 微微抬頭,有點得意地,笑了。
定價:280 元
特價: 90 252
放入購物車

有些人不再見或許會遺憾,
但再見也只是會自尋煩惱。

再見,不要再見

Middle ── 著 曾經有這麼一個人,讓你以為能夠手牽手走到白頭,最後卻變得比陌生人還要疏離。曾經有這麼一個人,讓你儘管已經變得無盡卑微,但還是無法拒絕他的請求與自私。曾經有這麼一個人,讓你毫無保留地付出了一切,可惜就只能換來他的一句對不起…… 只是,都過去了。也是,最後一次了。即使你其實,並未完全放下這一個人。但有些話,真的要在合適的時候去說,晚了再說,也只會為彼此帶來無盡煩惱。再見,於是你在心裡默默再唸一聲。再見,不要再見。